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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胡獨奏臉咋那么厚伴奏帶(普通話版的評劇您聽過嗎?就在長城腳下的一個小村)

      新京報訊(記者張靜雅)評劇,是發(fā)端于民間的一種地方戲曲,提起評劇,大家首先想到的一定是唐山、趙麗蓉,但是與尾音高挑的“正宗”唐山評劇不同,在承德市灤平縣金山嶺長城腳下的拉海溝村卻有一種完全普通話版本的評劇,拉海溝村幾乎家家戶戶都會唱評劇。這里的評劇念白、唱段發(fā)音與普通話高度契合,這或許與灤平是中國普通話采集地有關(guān)。

      現(xiàn)下的流行文化對長城腳下的這個村子幾無影響,在幾百年的歲月中,他們口中始終哼吟著評劇婉轉(zhuǎn)的唱腔。村民自發(fā)組織起來鄉(xiāng)村評劇藝術(shù)團,已傳承了一百多年。隨著時間推移,成員的平均年齡已超過60歲。從自娛自樂到商業(yè)演出,缺少資金和傳承人的小劇團,單憑老人們的一腔熱情,也在迷茫中艱難生存。放下鋤頭就是“角兒”,扛起鋤頭是農(nóng)人。道具陳舊,服裝也并不光鮮,但劇團的成員仍沉醉其中。

      普通話版的評劇您聽過嗎?就在長城腳下的一個小村

      評劇團部分成員合影。新京報記者王巍攝

      村里處處是戲

      灤平縣火斗山鎮(zhèn)拉海溝村位于宋遼古驛道上的著名節(jié)點十八盤梁南側(cè),祖祖輩輩愛好文藝,并且多年流傳下來。村北,千年古道旁至今還聳立著歷盡滄桑的遼代古戲臺;村前,遺址尚存的碧霞宮在清代時香火旺盛,一年一度的碧霞宮廟會和元宵花會,也是農(nóng)民進行傳統(tǒng)文藝活動的舞臺。

      平日里的拉海溝村也十分熱鬧,走進村子,樂音隨時會飄入耳中。尋跡而去,在幾間灰色的瓦房里傳來了花鼓和二胡的聲音,只聽一敞亮的女聲在念白:“花開四季皆應(yīng)景,俱是天生地造成。”屋內(nèi)有七拼八湊的幾把椅子,兩張長桌,十幾個人圍在一起。這是拉海溝村評劇藝術(shù)團的成員們正在排練演評劇《花為媒》的選段。

      普通話版的評劇您聽過嗎?就在長城腳下的一個小村

      成員們正在排練。新京報記者王巍攝

      正在唱戲的婦女,雖沒扮裝,但從眼神到手勢,十分講究的樣樣做足,一顰一笑,一個眼神,都有排練多次的意味,仿佛正在舞臺上表演。其他的成員則圍坐著,認真地聽著,不時跟著哼唱幾句,或者用手指在腿上默默跟著鼓點打節(jié)奏。一段選段結(jié)束,成員們表達各自的意見“步子有點快,點子踩得不準”、“手勢特別好,眼神對上了”。七嘴八舌的討論結(jié)束后,其他成員再輪番上陣,忙得不亦樂乎。

      此時,評劇團里的女一號鄧秀珍,穿著一身粉紅色的戲服,正對著一面上世紀七十年代的大圓鏡子,仔細地用白色和粉色顏料勾臉。她很少對其他演員發(fā)表意見,而是沉心靜氣地描繪著臉上的色彩。“這就是角兒,上臺前,特別穩(wěn)。”拉二胡的韓保權(quán)說。

      韓保權(quán)今年已經(jīng)78歲,他是劇團里的活躍分子,退休前是拉海溝中學的校長,也曾擔任過音樂老師。韓保權(quán)家從祖父那輩兒就開始評劇表演,他的父親和兩個哥哥,都是能打鼓、能拉胡、能唱戲、能扒譜的能人。他也能唱,只是步入七十歲后,更多從事幕后工作,除了伴奏,也幫著上臺的演員完善各自的節(jié)奏和唱腔。

      說起評劇在村里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清朝。在清朝末年,這里的村民就自發(fā)組織了河北梆子、蓮花落子等各種民間文藝表演,吸引了周邊數(shù)十公里的村民前來觀看,在當?shù)匦∮忻麣狻4謇锶艘脖环N上了熱愛評劇的種子,一直延續(xù)了下去。村里很少有人打牌,說閑話,只要有閑暇時間,都用來唱戲了。在田里種地,唱幾句;在井邊挑水,唱幾句;在家里做飯,唱幾句。評劇成為了村子里,隨處可聽到的聲音。

      過去,在鄉(xiāng)間獲得藝術(shù)享受的機會本就不多,所以只要有一種喜聞樂見的藝術(shù)能娛樂村民,就會受到追捧,村民身體力行去參與其中,還會在潛移默化中受到教化。這個村子很少有人打牌賭博,沒人打架斗毆,沒人酗酒鬧事……難道不是評劇的魅力使然?放下鋤頭就是“角兒”,扛起鋤頭就是農(nóng)人。道具陳舊,服裝也并不光鮮,但劇團的成員仍沉醉其中,所謂戲如人生,人生如戲,大概就是這樣一種原生態(tài)的民間常態(tài)。

      小村人人會唱

      上世紀五六十年代風靡全國的評劇電影《花為媒》《劉巧兒》等,至今仍是很多人的美好記憶。村民姚玉國將這些反映現(xiàn)實生活的新評劇帶回到拉海溝村。唱慣了老評劇的鄉(xiāng)親們迫不及待地用這些新興的唱段表達對新生活的感受。在姚玉國的帶領(lǐng)下,村里成立了第一個農(nóng)民評劇社團,村民們對評劇的熱情達到了新高度,幾乎人人都會唱戲。

      當時才二十多歲的知青韓保權(quán)、閆志甫等則在村內(nèi)組織了“農(nóng)村俱樂部”。在大隊部活動室里,村民聚合在一起烤火、聊天、唱戲、背詞、制作服裝道具等,業(yè)余時間編寫一些通俗易懂、群眾喜聞樂見的文藝節(jié)目,并常常把節(jié)目送到田間地頭。節(jié)目中最受歡迎的就是現(xiàn)編現(xiàn)唱的小評劇。冬閑季節(jié),文藝排練和演出就成了他們的“專職”,每天都會忙到深夜。

      普通話版的評劇您聽過嗎?就在長城腳下的一個小村

      評劇演員正在做準備。新京報記者王巍攝

      71歲的鄧保林也是評劇愛好者,女一號鄧秀珍是他的女兒,小外孫女表演的評劇唱段還曾上過央視的舞臺。鄧保林年輕的時候,村民們唱評劇就像是現(xiàn)在年輕人唱流行歌曲,“大家種地、推碾子甚至起豬圈時都是一邊干活一邊唱”。生產(chǎn)隊集體種地時,往往也是這邊的山坡上一段《劉巧兒》剛結(jié)束,那邊的地里就唱起來《秦香蓮》,“大家一邊聽一邊干,心里快樂,手中也出活兒”。

      干挑糞、背柴這些力氣活的時候唱起來費勁,村民們就把小收音機掛在腰間聽收音機里面的小白玉霜唱《秦香蓮》,聽新鳳霞、谷文月唱《劉巧兒》,聽高闖唱《乾坤帶》。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村里辦起了一個磚瓦廠,廠里干活的四五十個工人,上工時你一句我一段地唱評劇,有時候兩幫工友之間還打擂。嘴里唱著,眼睛和手上的活兒也不耽誤。碰到腦子靈活的,還即興把勞動場景和家長里短編進戲詞,逗得大家笑個不停。村民們說:“只要聽著評劇,再苦的活都能干得美滋滋的。”

      自發(fā)成立評劇團

      上世紀八十年代后,有了電視機和錄音機,一盒《花為媒》磁帶,家家戶戶來回傳,一直到完全播不出聲為止。因為外出打工潮,村里的評劇社也冷清了下來。只有逢年過節(jié),才有人來“亮亮嗓”。到了九十年代初,在鄧秀珍、韓曉維、閆瑞平、鄧秀軍的提議下,韓保權(quán)、閆志甫、韓軍等老一代“戲骨”再度挑起大旗,三道溝的文藝愛好者重新組團,成立了“雄鷹文藝演出隊”,也就是現(xiàn)在評劇團的前身,喜愛評劇的村民再次找到了組織,當年就發(fā)展了30多人。1998年春節(jié),演出隊首場演出,臺下聚了上千人。

      演出后,村里更多的人加入了評劇團,其中大部分都是老成員的親屬。這個小村子里,幾乎家家戶戶之間都有些許的親屬關(guān)系。韓淑申是韓保權(quán)的同姓妹妹,今年六十多歲。說起來加入戲劇社,學習評劇,她連連擺手。“我現(xiàn)在比起老師傅來,還差遠呢。”韓淑申沒上過學,認識的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字,都是從評劇戲文里學會的。“花為媒、小媳婦”這些字,她都認識。在她的印象里,從記事起,家里的父輩就在哼吟著評劇的唱腔,每到逢年過節(jié),家里更會帶她去傳統(tǒng)廟會聽戲。廟會里的戲太火,去晚了就擠不進去。韓淑申家離得遠,有時候去晚了,她和父親就站在圍布外面,站著也要把戲聽完。

      普通話版的評劇您聽過嗎?就在長城腳下的一個小村

      演員正在對著鏡子上妝。新京報記者王巍攝

      加入戲劇團,不識字記不住戲詞,讓韓淑申著實著急了。幸好,韓淑申的愛人閆志仁能幫上忙。閆志仁今年67歲,是劇團骨干,吹拉彈唱樣樣精通。現(xiàn)在,他主拉二胡,敲板鼓,當起了伴奏。為了韓淑申學戲,年輕的時候,他沒少著急。韓淑申說:“我不識字腦子笨,老是記不住,只能一句一句背。晚上吃了飯,老閆說一句我學一句,就這么著,背書的同時竟然還認了不少字。”

      隨著加入的成員多了,評劇團也逐步形成規(guī)模,開始被附近的村子邀請去演出。沒有費用,成員們就自發(fā)捐錢捐物。演出服自己掏錢買,小件道具也是自己做。“這絕對不是長久之計。”現(xiàn)任團長田德福開始忙著幫劇團找費用,“演出用的音響設(shè)備,戲曲里的服裝道具,都是大錢”。他四處找人,村里、鎮(zhèn)里都找了朋友,湊到了一套兩萬多元《秦香蓮》的行頭和一套七千多元的音響設(shè)備。村民們的堅持,逐漸引起了縣里的重視,2018年,縣里專門安排資金為劇團裝修了活動房屋,整修了院落,還支持了一套價值上萬元的音響設(shè)備。縣文聯(lián)也從中國文聯(lián)爭取到了2萬元的文藝扶貧資金支持劇團添置了行頭和設(shè)備。

      評劇團尋發(fā)展出路

      其實,靠著村民的熱情,評劇團繼續(xù)在親戚間辦下去不成問題,但是卻一直處于“業(yè)余”的水平。“總覺得我們在小打小鬧,不成什么氣候。”思來想去,很少去串場的劇團也到外面去演堂會了。近兩年,為了適應(yīng)文化市場監(jiān)管需求,他們還正式辦理了演出證,經(jīng)有關(guān)部門批準成立了灤平縣拉海溝德福評劇團。

      高鳳軍是劇團中唯一的村外人。他年輕的時候曾跟著韓保權(quán)學習二胡,后來又進了劇團,憑著清秀的外貌和洪亮的嗓子成了當仁不讓的男一號,也是他帶著大家到村子外面演起來堂會。

      普通話版的評劇您聽過嗎?就在長城腳下的一個小村

      演員正在排練。新京報記者王巍攝

      去年夏天,灤平縣城里有人家過生日,老太太過70大壽辦堂會,就想聽人唱評劇。“朋友間互相托人,找到了我。”高鳳軍認為,只要是走出去,就是展現(xiàn)自己的機會,就算是不給錢,也可以演。他帶著四五名成員,去了老人的堂會,唱了幾個選段。“熱熱鬧鬧地唱了一個小時,老人一家都很開心,給了千八百塊錢答謝。”

      去年十一,隔壁村子有人結(jié)婚,也找到了小劇團,想找去唱出評劇來熱鬧熱鬧。“場子搭得很大,還請來東北的二人轉(zhuǎn)演員,觀眾卻不太買賬。我們趕緊上臺唱了一出悲喜交加的‘楊三姐告狀’把場子撐起來,村民這才叫好。”演出結(jié)束后,家屬答謝評劇團,不但給了幾百元的答謝錢,還給專門做了六個葷菜、一瓶好酒。

      評劇團堅守中的迷茫

      外面演出的場子多了,劇團的局限性也明顯暴露出來:專業(yè)知識不夠,表演粗糙,服裝道具簡陋等等。這些問題,短時間都難解決。有成員提出,現(xiàn)在村里最欠缺的并不是能唱戲的人,而是伴奏的老師傅。“他們會樂器會扒譜,這些功夫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學會的,總是要跟著學上幾年。可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誰有這功夫呢。”

      評劇社口耳相傳的教學方式也讓表演難免有些粗糙。“我們?nèi)狈I(yè)的老師來系統(tǒng)教一下。尤其是我們基本功都比較差,把詞唱全了可以,但是想要提升就很難了。”成員不會眼神和手勢的配合,都得靠自己琢磨研究,自己都感覺到“完全不成系統(tǒng),在灤平演演還行,但是想出去演,就差點意思了”。

      普通話版的評劇您聽過嗎?就在長城腳下的一個小村

      演員正在排練。新京報記者王巍攝

      拉海溝村沒有支持經(jīng)濟的產(chǎn)業(yè),年輕人都到承德北京打工,村里搬走的人越來越多。這對需要一代代手把手教的評劇也是極大沖擊。“村里人喜歡評劇,但是誰能因為這個理由就留在村子里呢?沒有人來學、來唱對原始民俗就是一種沖擊。”韓保權(quán)說,雖然有留在村里的孩子們喜歡評劇,有幾個也來劇團聽過,唱過戲。但村里評劇的氛圍相比幾十年前,還是差了很多。“孩子的課業(yè)負擔重,誰能像我們那時候,見縫插針地練戲?而且,現(xiàn)在的誘惑太多,人的專注力比原來也差了很多。”

      韓保權(quán)說,“這些評劇,現(xiàn)在的年輕人,真的愿意看,愿意學嗎?”雖然如此,韓保權(quán)還是愿意相信,作為中國五大戲曲劇種,評劇是能夠傳承下去的,“我們就在為它的傳承盡力”。

      政府出錢出力幫扶

      俗話說,“人靠衣裝馬靠鞍”,沒有財政支持,買不起好的戲服,也是劇團演出時遇到的最大難題。雖然現(xiàn)在已經(jīng)接到了一些演出,但是收入?yún)s十分有限。“一年下來,好的時候幾千塊錢了不得了,可還是買不起一套戲服。”韓保權(quán)說,他擔心等到這些不計回報的老社員玩不動票了,支持不下去的時候,劇團又要何去何從?傳承了一百多年的評劇團,誰能撐起來?“劇團里的骨干都是六七十歲的老人,想做些什么,也已經(jīng)力不從心了。”

      村支書鄧保森是支持村里評劇團的人之一,他希望劇團能一直辦下去,把評劇之鄉(xiāng)的名聲打出去。“我想把評劇文化打造成村里的旅游項目,帶動村里的經(jīng)濟,但也苦于沒有啟動資金。今年,我找鎮(zhèn)里的領(lǐng)導給批了兩萬多元置辦了一套戲服。還安排劇團去金山嶺長城演出,跟主辦方協(xié)調(diào)了兩千多元的費用。但是這些還是遠遠不夠的。”他說,下一步還會幫劇團和上級單位商量,要一些資助。

      灤平縣火斗山鎮(zhèn)鎮(zhèn)黨委書記趙玉華也在為評劇團能繼續(xù)生存發(fā)展下去想辦法。“這個評劇團是我們鎮(zhèn)子很好的文化代表,也是灤平文化底蘊的一種表現(xiàn)。”目前,鎮(zhèn)里已經(jīng)將評劇作為課外興趣班在中小學開展,以此讓評劇能夠薪火相傳下去。“村里的劇團生存狀況很難,村民們靠著自己的熱情堅持下來,往往需要自己搭錢,鎮(zhèn)里也會針對他們加大扶持的力度。”鎮(zhèn)長王海波說,鎮(zhèn)里將增加支持力度,在旅游項目和路線中安排劇團進行評劇表演。此外,鎮(zhèn)里也在申請資金,準備摸索一個新的旅游形式,能把評劇的多元化展示出來。

      新京報記者張靜雅攝影王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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