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目新聞記者肖名遠趙德龍
近年來,副業成為許多年輕人的選擇,一份成功的副業能帶來額外收入。然而,也有人因沒選準方向,給自己帶來損失。
浙江00后女孩謝宇科從大學開始兼職伴娘,兩年體驗了祖國各地的風土人情,40多位漂亮新娘背后,是40多個不同的愛情故事。今年初,謝宇科創辦了自己的伴娘平臺公司,當同齡人還在為找工作煩惱時,她已當上了老板。
甘肅姑娘劉燦(化名)3歲開始練鋼琴,在湖北某高校畢業后,一路南下到廣東珠海參加工作。在異鄉本只想找個練琴的地方,卻被老板看中當了兼職鋼琴教師,如今她的副業報酬有時堪比主業工資收入。
還在上大學的小五已嘗試過多種副業,當過禮儀、在宿舍做過小生意,還曾輕信網絡消息先交培訓費后搞副業。現在她又重新找到了副業門路,成為了一名網絡游戲陪玩。
以下是三位年輕人從事副業的故事。
兼職伴娘開起公司,專門培訓新郎新娘
兩年來,謝宇科到過浙江杭州、云南楚雄、廣西玉林、海南三亞等全國多個城市,累計作為伴娘參加了45場婚禮,因此她也被網友稱為“職業伴娘”。
剛接觸伴娘行業,還得從她一次兼職經歷說起。2020年,謝宇科在成都某高校上大二,在求職平臺上看到“招募伴娘”的消息,婚禮在杭州舉辦,離她老家一個小時車程。剛好她準備回老家過暑假,報名成功后,和對方談好薪酬1000元,加上現場幫新娘“堵門”時還領了紅包,一單總共賺了1600元。這開啟了謝宇科的兼職伴娘生涯。
兩年“職業伴娘”生涯中,謝宇科體驗了各地不同的風土人情,也見證了40多對新人的愛情故事。她參加過花費百萬的豪華中式婚宴,目睹過騎馬過街的特色民族婚禮,也參加過農村流水席簡樸婚宴。
謝宇科說,每一張漂亮的新娘背后,都是一個家庭的愛情故事。有的新娘在婚禮前想悔婚,有的新娘帶娃辦婚禮,肚子里還有一個;有的婚禮現場一眼就能看出新人恩愛程度,有新郎比新娘大二十四歲的新人,還有在夜店認識的男女最后一起走進了婚姻……
印象最為深刻的,是今年3月海口的一場婚禮,男方租了12個伴娘伴郎,請了11個攝影師,花費300多萬元在酒店搭建婚宴現場。兩位新人是國外留學相識,回國結婚辦古典中式婚禮,走三書六禮流程,新娘穿著重達二三十斤、鑲嵌紅寶石的全金定制鳳冠和金絲霞帔……
(圖源:受訪者提供)
今年初,謝宇科在浙江紹興成立了浙江美伴科技有限公司,開始創業。“開始只當做兼職來做,后來發現確實伴娘租賃有市場。”謝宇科說,如今晚婚的年輕人不少,對她們來說,從交友圈里找到能當伴娘的未婚女性朋友并不容易,目前在平臺注冊的待租伴娘伴郎已有10萬人,其中伴娘、伴郎比例為10:1。
今年謝宇科大學畢業,相比還需找工作的同齡人,她已創業成了謝總,公司如今有20多個小伙伴。“我沒有公司運營經驗。”謝宇科說,除了學校的創業輔導外,還有大平臺的老師協助管理,也有家里人幫忙。
創業后,謝宇科還是會自己出差當伴娘,但也有更多管理工作。“主要是給注冊的伴郎伴娘培訓。”謝宇科說,很多注冊人員都是兼職的年輕人,其實并無婚慶工作經驗,需要給他們培訓一些應注意的問題,比如不要蓋過新娘風頭,能夠帶動現場氣氛,積極配合新人拍照等。
關于未來發展,謝宇科打算將公司發展成18—24歲年輕人的生活服務平臺,給年輕人提供更多婚禮司儀、短視頻拍攝制作、餐飲店試吃員和美發體驗官等新行業兼職工作機會。
為練琴去琴行兼職,酬勞比得上主業
雖已入秋,廣東珠海依舊溫暖如夏。劉燦(化名)從琴行出門已是中午,來珠海三年,幾乎每個周六她都會到琴行練琴,已經成了習慣。
琴行距家不到一公里,琴行老板是一位東北女士,也是琴行的鋼琴和古琴教師。她注意到劉燦每周來練琴,而且彈得很好,便讓劉燦在琴行教琴。
劉燦在珠海某國有企業工作,意外獲得這份兼職,每節課兩百多元,和琴行按比例分配,課時45分鐘,只要對方愿學,她一般會教滿1個小時。有幾個月課程多時,她教琴兼職所賺的錢幾乎和工資一樣。
(圖源:網絡)
琴行學員中,不光有各年級小學生,還有白領上班族,甚至退休阿姨。在劉燦的經驗中,學會彈琴是很多人的美好愿望,但不一定每個人都能堅持。尤其上班族和退休阿姨,初報名時滿腔熱情,幾節課后漸漸不見蹤影。
“有時候得催一下,你該來上課啦。”劉燦說,學習鋼琴貴在堅持,在老師提醒下,退休阿姨一般會及時重返琴行,而上班族則常以工作原因拖延。
劉燦有個習慣,每次課前,要求學員彈奏上次課布置的作業。根據學員的演奏情況,她幾乎能斷定學員們課后的練習時長。
“上周只練了兩三個小時吧?”“上周回家是不是天天練?”每當劉燦詢問學員,學員幾乎一致回答,“老師,你怎么知道?”
“我從3歲練琴,堅持20多年了,所以學員的情況一目了然。”劉燦說,她在小學時已考過鋼琴十級,鋼琴已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隔段時間不練,就覺得缺點什么。
劉燦是甘肅人,在湖北上大學,2019年大學畢業后不久,來到距家鄉一千多公里的廣東珠海。朋友常說,她一路南下,越跑越遠。但不管在哪個城市居住,劉燦總會找到屬于她的琴行。
劉燦還記得最初到琴行的小朋友,當時念三年級,家長說有一定鋼琴功底。但劉燦檢查發現,家長口中說的功底幾乎等于未入門,小朋友連簡單的樂譜也不認識。“不過她是我見過最有天分的孩子。”劉燦說,那個小姑娘很聰明,是個好苗子,經過三年練習進步很大,媽媽打算今年冬天送她考鋼琴十級。
說起鋼琴對自己的影響,劉燦覺得,雖說鋼琴練習對她的藝術審美和修為有提高,但最大的益處在于,常年的練習讓她有一種“靜得下來”的本事。
“如今是快節奏生活方式。”劉燦說,人們注意力很難長時間集中,練琴讓她有一種由內而外的自信,面對難題只要靜下心來花功夫,就一定能夠解決,就像練琴一樣。
劉燦的愿望是開一家琴行當老板,但琴行和鋼琴永遠都只是她的兼職,她不會讓愛好成為主業。“愛好一旦變成謀生的工具,就會失去原來的意義。”劉燦說。
中專女生當游戲陪玩,每局可賺約8元
10月22日一早,小五打開手機,前一晚通過平臺私信聊天的“老板”回復了,約定當天上午陪打三把王者榮耀游戲,對方有三人,希望有五人“開黑”。正當小五為當天接單感到高興時,卻因臨時有事耽擱而退單。
在陪玩圈子,陪玩者一般都會叫約玩者“老板”,小五是女生,如約玩者是男生,為拉近距離也會喊對方“哥哥”。“陪玩有兩種,游戲水平高的被稱為技術型,可以讓顧客上分;另一種性格活潑開朗,說話讓人高興,被稱為娛樂型。”小五說,她屬于后者娛樂型,但技術也可以,絕對“不坑”。
00后小五是一所安徽一所中專的學生,加入了很多學校的兼職群,想利用在校期間實現生活費自由,先后當過禮儀,在宿舍做過小生意,在學校介紹下,還進過電子廠。但此前的兼職幾乎都沒掙到多少錢,還曾輕信網絡兼職消息,先交錢后培訓,最后反而賠了錢。
今年7月,在室友推薦下,小五成了一名游戲陪玩。小五曾是一名網絡游戲愛好者,最開始和室友約定相互監督戒掉游戲,而自從“入坑”游戲陪玩兼職后,不僅恢復了此前刪除的游戲軟件,還重新下載了其它游戲。
小五說,現在她手機里下載了和平精英、王者榮耀、LOL手游等多款游戲軟件。沒有陪練單時,她也會各個游戲玩一下,提升技術水平同時,也保證游戲段位提升,以免有“老板”約玩時段位無法匹配。
“陪玩看似只需要會打游戲就行,其實沒那么簡單。”小五說,陪玩也很“卷”,有些陪玩者不光游戲打得好,還會很多才藝,比如唱歌、唱rap、講笑話,還有的會模擬游戲角色臺詞,娛樂型陪玩在和“老板”打游戲時,如果才藝豐富,會讓對方多次下單。
據小五講述,很多“老板”找陪玩,并非當真為了輸贏和“上分”,他們只是想要個陪伴。“好多次陪玩經歷中,我都特別小心,很擔心會輸。”小五說,但“老板”們卻比較佛系,輸贏看得很開。
做陪玩主要依賴平臺,顧客通過平臺下單,平均一局十多分鐘到半小時。小五在平臺上按照分成,每局可得傭金8元左右,不過從事陪玩3個多月以來,并沒賺到太多錢,“差不多可以保住每月電話費。”小五說,選擇做陪玩主要是圖方便,只要一部手機,待在學校宿舍就能做,相比此前嘗試過的兼職行業,也更加輕松。
據媒體報道,游戲陪玩屬于新興行業,其發展形勢迅猛,但陪玩行業也曾遭受“涉黃”質疑。有報道稱,有女性陪玩拋出明碼標價的裸聊視頻選單,還有“老板”在訂單中備注“看腿”“找長期固陪,每月一萬五”等涉黃“暗語”。
據《中國網財經》統計,目前游戲陪玩從業者已達數十萬人。2022年6月,上海市電子競技運動協會領導并起草的《電子競技指導員管理規范》及《電子競技指導員服務能級評價導則》正式發布。上述一系列文件和規范的出臺,既承認了陪玩職業的“正當性”,也對電子競技指導員的資質認定、服務要求、技能水平等維度,予以細化明確,旨在讓規則先行,“陪玩”行業在標準的紅綠燈下重回賽場。
至于這份副業會堅持多久,小五說她也不知道,她確實很熱愛網絡游戲,趁著年輕,想要嘗試人生的多種可能性。
(來源:極目新聞)
更多精彩資訊請在應用市場下載“極目新聞”客戶端,未經授權請勿轉載,歡迎提供新聞線索,一經采納即付報酬。24小時報料熱線027-86777777。